「他們不知道,也不思想,因為耶和華遮住他們的眼,不能看見,塞住他們的心,不能明白。」-以賽亞書 44:18
劇情簡介
IQ167到像是開外掛的刑警千在仁(姜至奐飾),辦案重邏輯、真相,與能預見犯案未來的神婆刑警金壇(金玉彬飾),辦案種直覺、衝勁的手法截然不同,在共同偵辦一椿連續殺人案時,千在仁的妹妹秀仁(洪西鍈飾)竟被殺人嫌疑犯殺死,為此千在仁自責不已,因而離職,在街頭流浪兩年,只為親手抓到殺人兇手復仇,殊不知,抽絲剝繭之後發現,這樁連續殺人案件背後隱藏著是宗教、經濟跟政治掛勾的人性醜態……
(以下有雷,慎入。)
片名匪夷所思,劇情懸疑扣人心弦
這部2018年3月由韓國OCN(Orion Cinema Network大韓民國有線電視頻道)上映的《小神的孩子們(Children of a Lesser God)》,光看劇名完全不知道在幹嘛,但看導演是導過超火韓劇《繼承者們》的姜信孝與資訊節目《我想知道真相》韓佑麗作家共同打造的佳作,加上男女主角是兩個性格完全迥異,辦案方式天差地遠的男女刑警組合,這樣的反差,就會激起我想要一窺究竟的好奇心。不過看完之後,再次覺得韓劇的細膩精緻,在配樂、選角、劇情、人物設定、社會寫實等細膩的鋪陳,更覺得這部片與其說是戲劇,倒不如說是社會紀錄片了。
配樂旋律動人,非常吻合懸疑的劇情走向
覺得一齣好戲是否能扣人心弦,除了劇本,配樂真的很重要,完全是很走心的音樂配置。
1. 片頭曲Children of a Lesser God
無聲的緊湊音樂,搭配大量的蝴蝶飛舞、針穿刺蝴蝶標本、辦案線索與命案現場、破碎的聖經、鴨兔圖案等,低彩度的晦澀畫面,瞬間營造出懸疑驚悚的氛圍,不經令人唏噓。
2. 插曲Because I Believe/Han Hee Jeong (한희정)
3. 片尾曲Wilde Flower/演唱者안신애, 바버렛츠(韓國女子團體The Barberettes)
完全深受旋律節奏,每次看到片尾,嘶喊高亢的低沉女性嗓音,渾厚的包裹了每一集結束後的劇情轉折,不管是委屈、不安、諷刺或是劇情重大突破,讓人看完都覺得很期待下一集。
明確的角色個性設定引人入勝
大概喜歡戲劇中的衝突美學、巧妙的違和感,每次有這樣的人物或劇情設定,總是特別吸引我,像是重科學、邏輯與真相的千在仁,卻在第一次追捕韓尚久(金東英飾)時慢了金壇一步,為此甚至有點不滿。但事後卻因為罪證不足,被迫放走嫌疑犯,卻釀成妹妹遭其殺害的悲劇,於是不敢回到命案現場的家中,在外頭流浪兩年,最後因為集團千金綁架案的嫌犯是韓尚久而再度復職。
高IQ刑警:千在仁/姜至奐飾
神婆刑警:金壇/金玉彬飾
檢察官:朱夏敏/沈熙燮飾
松河集團小公主:白雅賢/李伊利雅飾
天仁教會牧師:王泰成/張光飾
下屆總統候選人:菊韓主/李在勇飾
松河集團會長:白道圭/李孝正飾
然而,為何連續殺人犯韓尚久做不同於以往的犯案方式,在問案時得知了是由別人指使後,但卻當真相浮出了線索後,韓尚久逃跑並被槍殺了,意外的巧合,反而像是在告訴我們:有人在操控這一切,試圖隱瞞真相。
有趣的是,可能是怕劇情太過沉重,在千在仁回到妹妹發生命案的現場,正在沉浸悲傷的時候,反而是金壇不客氣的點破現實就是該付的保險金、管理費、城市燃氣費等帳單,沉溺在過去,並沒有辦法解決問題。
千在仁:「喂,我現在是悲劇的回想中,你是缺少同感能力嗎?」
金壇:「保險金、管理費、城市燃氣費,這種(指帳單)…現在你踩著生活的這個地方,就是現實,不要再回想了,到了該和現實面對面的時候了。」
是的,也就是這樣,千在仁決定脫下流浪漢的衣服,換上警服,決定向看不見的那雙隱形的黑手,替妹妹報仇。開始找尋妹妹死前要調查的案子中的「潘朵拉的盒子」(找尋24年的小女童,事後發現就是金壇本人)。
人心比鬼怪更深不可測
在查案過程中,人稱「看得到鬼的孩子」金壇能預測犯人犯案的景象也是賣點之一,像是七歲時在天國之門福利院聖誕節前夕看到信徒們都變成「31個紅人」,可惜年幼不懂事,無力阻止,要不是當初奉命監督犯案現場的金管家(後來變成他爸爸),突然清醒,發現自己是在走向天國的路上,而是殘忍的殺人犯時,才放下緊掐的雙手,抱著金壇日後隱姓埋名。
其實在整齣戲中,最靈異的反而不是金壇能被鬼怪附身或是能預測看到案現場,反而是那些因為狂熱宗教信仰,反而迷失了自我的瘋狂信徒,在我眼中,反而更像是鬼怪邪靈附身,也不禁唏噓,把人命當成階梯的人,下場會何等的淒涼(結局很諷刺,一定要看到最後)。
三人幫童趣的綽號,更添案子的詭異懸疑氣氛
這是第一集一開始劇中小時候的三人幫在牆壁上的自畫像:星星(金壇)、阿波羅(韓尚久/金東英飾)、大力水手(朱夏敏/沈熙燮飾),最初是以小孩子最愛吃的餅乾名稱命名,,三個小孩把自己畫在牆壁上並標記名稱,之後推敲,覺得或許也是這三個名字比本名更精準告訴了觀眾,他們角色。
星星:閃亮耀眼的獨特存在、伸張正義的刑警
阿波羅:探索找星星的阿波羅號、被利用的殺人工具
大力水手:智多星、超給力的怪物軍團後盾
知道了這樣細微的情感羈絆後,反而在後續看劇時,看到反社會人格的怪物大力水手或是已過世的連續殺人犯阿波羅有種隱隱的不忍遺憾,這點我必須說,導演跟編劇真的很細膩刻畫角色,每個角色做這件事情都有他的動機,只是這個動機能不能被世俗大眾所接受吧!
另外,我也很佩服飾演韓尚久(金東英飾)的演員,他能把無辜天真跟殘暴變態毫無違和感的演繹出來,這讓我反而在他被槍殺時,備感唏噓跟不捨。尤其,當金壇緊握著他臨死的手,壞人瞬間變成傷痕累累的小孩,說著:「大力水手還在等著呢」,真的令人感到鼻酸。
格式塔(Galsta)的「鴨兔理論」:真實的兩面性
這個格式塔的「鴨兔理論」貫穿整齣劇,滲透出絲絲的社會荒謬。在調查妹妹死因的過程中,意外透過金壇得知妹妹死前看到的景象:一個似兔似鴨的圖案。千在仁解釋:「如果第一眼看起來是兔子,就看不太到鴨子,人會被第一眼看到的所欺騙。
簡言之,只要確認是兔子,就看不見鴨子了。人在看到不確定的圖像時,會習慣搜尋腦海中既有的輪廓,再直覺做出反應,這樣很容易產生錯覺。這整齣劇就是在演這個:被自以為神聖的宗教領袖洗腦,狂對教徒說會替他們前往天國的路上開後門,只要捐獻甚至殉道,就可以前往天國。雖然荒謬,相信的人卻大有人在,前仆後繼。
但這樣的說詞基本上,就是源於人性的自私、貪婪,什麼你多做一點,甚至犧牲性命,殺害別人等,都是為了升等,在天國先卡位,這樣的說法只能騙騙絕望的人。隨著劇情神展開,在層層剝開裹著糖蜜的毒藥後,最終是被推向世界末路,而非天國之路。
在暴力下長大的孩子,都變成了怪物?
這些瘋狂的教徒,包括24年前在天國之門福利院31人自殺案件,以及劫後餘生的孩子們,除了金壇,後來都因為長期在院內遭受的虐待,心理變態,成了怪物,有的依然被教會的勢力綁架操控,只要稍微的摸頭給點好處,就會乖乖臣服,一種典型患了「斯德哥爾摩症」,被綁匪綁架,之後日久生情,就算長期被虐待,但只要一點點的好,就會死心蹋的跟著他。
更可怕的是,這些人會漸漸養成喜歡看到別人不幸,才能夠凸顯自己原來不孤單,也有人跟他一起不幸的病態想法,不管是連續殺人魔韓尚久(殺人時都會哼唱教會的歌「去往天國的路」儀式般的送被害者上路),殺掉老公的寡婦嚴妍花(韓寶凜飾)(殺了三任老公,因為超愛葬禮時看到親人哭天喊地),還是原本是受害者但現在站在策劃害人殺人的檢察官朱夏敏(沈熙燮飾),點出暴力不能解決問題,若訴諸暴力解決問題,勢必會被其反嗜。
照顧小孩原來是教會斂財的工具
一開始我還不是很懂,但原來宗教下撫養照顧的小朋友受傷,可以由社會福利局派人來查看,依據受傷嚴重程度,給予補償。只看到當時的院長(日後成了松河集團會長)不斷的虐待小朋友,讓他們互打到骨折、腳拐到等,甚至到現代,依然如法炮製,繼續撫養小朋友,灌輸他們第二週週日就會有讀書少女(雕像)把小朋友帶走的校園鬼話傳說。原來只是把小朋友當成器官農場,當錢人或社會地位高的人得了絕症,急需器官移植時,小朋友就要馬上獻身,教會則會高將器官賣給需要的人。
小神不是神,因為根本不是人
整齣點出政商宗教利益勾結的人性醜陋。妄想成為世界的神的天仁教會牧師王泰成(張光飾),下屆總統候選人菊韓主(李在勇飾)和松河集團會長白道圭(李孝正飾)的喪心病狂之舉,除了在1994年殺害了教徒,之後,還為了總統大選,企圖逼死一群抗議人士,嫁禍給第一名的總統候選人,人心真的好恐怖。可惜不能爆打,也漸漸知道劇名提到「小神(Lesser God)」的原因,因為盡弄些骯髒手段斂財,甚至策劃集體屠殺只為名利財富的宗教領袖,根本不是人。
不斷反轉既有的思維:好壞角色流動
以為有恩的,其實是大魔王;原來善良的,也會因被欺負而反擊,變成加害者。這告訴我們世界上沒有黑白對立,只有灰色地帶。
警察大學校長蔡漢錫:爸爸的好友,非常照顧千在仁跟妹妹,但事後會發現原來他也是殺害妹妹的幫兇之一,所謂的照顧,只是擔心當初做的壞事(殺害千在仁老爸)被發現,我一開始就猜應該會黑化,所以馬上一通電話和共犯聊天的的錄音檔就領便當盒了。
檢察官朱夏敏:天國之門福利院的受害者之一,親手端有毒的紅酒給眾人,並親眼目睹教徒逐一死去。整齣劇他是壞人的智囊團,替社會上的教宗、總統候選人、財團CEO等怪物們想方設法鋪路做盡壞事,阻止千在仁跟金壇查案,完全拉黑到底不肯白,但當最後目睹金壇為了救他被車撞飛,不顧自身安危,直接衝到犯罪現場救下差點被集體屠殺的人質,被徹底感動了,決定豁出去了,想要活得像人了,而非禽獸了。
超神隊友:流浪街頭認識的街友們
最逗趣的莫過於這群街友,每個奇裝異服,但都各自是破案的關鍵,根本是福爾摩斯的孩子偵探團影射版,除了算出了金壇的命格異於常人的算命師、手法巧妙的女竊賊,還有破案關鍵那天國之門福利院罹難的爸爸,重點是還很常當臨演,給足千在仁需要的案情協助,有他們讓劇情完全再度神展開啊!
結局意外的明亮小清新,算圓了角色一個小夢想
最後,還是希望讓好人有好的結尾,就算是由壞轉好的檢察官朱夏敏,他畢竟是由邪轉正了。是的,告發總統候選人後,被黑衣人捅殺的他,竟然神復活:原來是千在仁為了感激他的幫忙,先下手為強,請街友們客串黑衣殺手,當群演假殺了檢察官。最後,原本想贖罪到死也不肯跟金壇見面的,卻在千在仁穿針引線下,讓金壇再次看見了朱夏敏。
最後一幕,三個人彷佛某部小清新的少男少女電影,吃著冰淇淋,從近景拉到遠景,是XX超市。終於,那個小時後想當超市主人的大力水手,終於改邪歸正,實現願望了。
或許,綜合這部懸疑驚悚片,這樣的結局有點違和,但我想或許這是導演跟編劇的小浪漫。在殘忍的現實下,會遇到不好的遭遇,也會遇到真心的夥伴,但我們都不該浪費青春,該去追求夢想就不要輕易放棄。只要願意放下執念,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有機會能夠夢想成真。這是我看完這齣劇,小小的啟發。
圖片來源:
首頁海報
https://zh.wikipedia.org/w/index.php?curid=6041804
韓國官網
http://program.tving.com/ocn/lessergod
翻拍自CHOCO 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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